在新旧邦德街交接地,有美国前总统罗斯福(左)和英国前首相丘吉尔(右)的雕像
“邦德街使她着迷,旺季的邦德街清晨吸引着她:街上旗帜飘扬,两旁商店林立,毫无俗气的炫耀……父亲在那儿买衣服达五十年之久……”
弗吉尼亚·伍尔夫(Virginia Woolf)在她1925年出版的小说《达洛维夫人》中如此描写邦德街。在1920年代的某个清晨,伍尔夫想必曾因着某种偶然的情愫与机缘,为邦德街的特有风物所触动,并因此激发出才思与灵感。
“毫无俗气的炫耀”——这或许正是邦德街显得颇有腔调的原因。在圣诞即将到来的日子里,《华闻周刊》编辑部走访邦德街,就是为了探寻它的独特腔调及其迎接圣诞的姿态。
1680年代,托马斯·邦德爵士(Sir Thomas Bond)从阿尔伯马尔公爵(Duke of Albemarle)手中买下了这个区域,并开始在这个区域打造奢侈品街区,逐渐发展出最早的邦德街。40年后,这条街继续向北拓展,从皮卡迪利街这一端一直延伸至牛津街,新拓展出的这一段后来被称为新邦德街(New Bond Street),而以前的那一段则被称为老邦德街(Old Bond Street)。
自创立之日起,邦德街就毫不掩饰地将“奢华”与“商业”的定位标榜到极致。世界最顶尖的品牌在此聚集,世界最富裕、时尚的人们在此流连。然而,它所标榜的这种“奢华”,并不是轻飘浮夸的,而显得颇为厚重沉着。
我们走访邦德街,发现这条街在地理走势上已颇有特点。在牛津街与皮卡迪利街之间,它自北向南,笔直地穿过伦敦市中心最繁华的地带,没有迂回与妥协,势如破竹。
接着,我们的记者钻入大小的品牌店,进行采访。那一天,爱马仕玩着艺术,杰尼亚继续低调,维多利亚的秘密迎接圣诞的方式无比妖娆;古董珠宝商S.J.Phillips说“欢迎光临”,但前提是你得懂我。Zilli、康纳利相安无事,巴宝莉、迪奥、缪缪和路易威登略显傲娇。苏富比拍卖行的旗帜在艺术与商业之间迎风飘扬,罗斯福和丘吉尔的青铜雕塑在同一把交椅上相视一笑。
街边挂蓝牌的建筑不可小瞧。比如147号,住过霍雷肖·纳尔逊(第一代纳尔逊子爵)。作为18世纪末及19世纪初英国最著名的海军将领及军事家,他在英国人心中地位崇高,对他的怀念,就是对日不落帝国昔日辉煌的凭吊;当然,在这条街上,他与艾玛·汉弥尔顿爵士夫人的风流韵事,同样也为人们所津津乐道。
旧邦德街开端处的拱廊,因为维多利亚女王在1882年前来购物,而被命名为“皇家拱廊”,当我们穿行其间,依然能感受到皇室的格调。
而在新邦德街153号前仰望天空,请不要仅以45度角,因为除了爱马仕,亨利·摩尔的雕塑《时间·生命》也值得好好瞧一瞧。
不费吹灰之力地将政治、艺术、文化、商业甚至罗曼蒂克纳入自己的历史内涵与当下景观之中,又不着痕迹地将这些元素化繁为简,融会贯通,这便是邦德街的腔调。